里瑟同人(由于自己起名废就不命名了)

里瑟竹马设定,4年前想写的故事终于动笔了。
诸多bug,没有文笔,私设满天飞,ooc,轻喷

是关于两个50后男孩细水长流的一生⍤

因为自己只看了二十四个比利(没看比利战争)对人物把关可能会失控 

视角偏里根。 

    1957年,美国无线广播平静地播报着麦卡锡的病逝,沙哑磁性的嗓音没有起伏的复述了他一生的兴风作浪,长达7年的动荡与争执,麦卡锡主义终于在美国政  治的洪水汹涌下退潮。

     里根坐在毯子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象棋,收音机的响声让他昏昏欲睡,他想让母亲放他出去玩,迫切地向窗边望一眼,暴雨后的天空清澈透明,他想带着自己心爱的小猎枪,去拥抱森林的泥土青草,和满天歌唱的雏鸟。

    正想着,客厅的门敲响,里根母亲放下报纸去开门,一位尚未见过的年轻妇人在门口伫立,手里拉着一个7岁出头的孩子。

    里根怔怔地看着这一切,那男孩穿着白衬衫直挺挺的站着,他的脸和衣服一样雪白,金黄色的发丝软软地服帖在两侧,一双蔚蓝的眸子直视着他。

    “早上好,我们是新搬过来的史密斯一家,以后就是邻居了。”妇人用标准的英伦腔和里根母亲寒暄,问候了几句亲切的话语,就转身离开了,临走前,她抚摸着男孩的脸颊,轻语嘱咐说:“阿瑟,我去搬东西,你留在这里玩,不要添乱子哦。”

    叫阿瑟的男孩向里根走去,“我能和你一起下棋吗?”清脆的嗓音询问道。  里根盯着他,眨了眨眼,把手里的白国王递过去,“呐。“

    有你在的话,至少这个早晨,不会那么无聊了。

 

    史密斯夫妇之后也常把他们的儿子丢在里根家去忙工作,两个小男孩经常在一起下棋,看书,或是摆玩里根的其它玩具。但今天,里根想玩点别的。

   “要不要一起去森林?”他晃了晃口袋里的小猎枪,向阿瑟示意。

    阿瑟摇摇头表示拒绝,里根撇撇嘴只好作罢。

  

    阿瑟比里根大一岁,已经到了上小学的年纪,史密斯夫妇把他送到了州里最好的小学,与此同时,里根的父母也在着手着他上学的事。

   

    “你最好去找阿瑟问些上学的事,借他的书回来看看,给自己做点准备。”里根父亲用低沉的斯拉夫口音吩咐道。

    窗外正下着暴雨,夜色愈深,乌云压低了天空。里根穿上雨衣打算去阿瑟家。自从阿瑟上学后就没有和他玩了,里根唯一了解的是从父母嘴里听说他在学校被人嘲笑英国口音的事情。



    穿过一条小巷口就是阿瑟的家,房子装修得很气派,充满了资产阶级情调。(x什么糟糕的形容词)

    门口并未上锁,里根攀着门把打开,扭头窥探着房子里的一切。

    

    冷风一阵一阵吹进了黑黝黝的屋里,宽大的客厅空无一人。

    阿瑟这个时候应该在家,可能在房间里,自己得找他借书看看。里根估摸着转到房间门口,最终看到了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发着抖的阿瑟。

    窗帘拉上了,房间里不透光,只有雷声透过玻璃的怒吼,那雷好像是劈在阿瑟的身上,每一声雷响都让他抽搐不已,颤抖得愈发激烈。

    

    里根脱下雨衣,爬上阿瑟的床,伸出手抱住他。

    “……好冷”阿瑟的体温是刺骨的寒冷,声音也低凉得渗人,他的脸格外苍白,发丝被汗水浸湿,凌乱地搭在额前。

    里根环紧了他,安抚着阿瑟的不安:“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嫩嫩的声音好像符咒一样,阿瑟不动了,头紧紧贴着里根胸前,汲取所需的热量与安全。

    阿瑟怕打雷闪电,当第一道闪电射向大地时,他踉踉跄跄地跑回了家,扑倒在床上,恐惧不安把他吞噬,希望自己刚刚那副模样不要被同学瞧见,不然自己会被当作一天的笑料。

    他死死攥着床单,就像溺水的人无所依靠,突然间自己贴近了一个温暖的火炉,暖流顺着指尖传到了心口,他竭力抱住它,火炉也将自己拥紧了,不知多久,他慢慢陷入了睡眠。

   于是当里根父亲焦急寻找,看到的却是儿子和阿瑟相拥的酣眠,嘴角一抹浅笑挂着的哈喇子闪闪发光。

   并生气的把里根提回了家。



    1965年,激进派学生的反战,反政,府活动愈演愈烈,就算是私立高校里也常有学生的一系列“言论自由运动”。

    已经放学了,阿瑟有条不紊地整理着课桌上的东西,亚伦旁观着他们的战争:“真壮大啊。”瞥见校门口的那个人影,提醒阿瑟:"你的小兄弟在等你了。"

    阿瑟推推眼镜没有言语,背起挎包,艰难的穿过抗议的人群,径直向校门走去。

    里根靠在墙边等待,头发凌乱,脏兮兮的校服套在身上,领口的两粒扣子被扯掉,露出精壮的胸膛。

     “又和别人打架了。”像陈述一件事实而非询问,里根抬头,撞上了阿瑟略带责备的目光。

    里根直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走向阿瑟,攀住了他的肩膀。初三的男孩子身子发育得极快,没过半年就超了自己一个头。

    阿瑟把挎包丢给他:“我在咖啡店找了份兼职,你以后不用等我了。”

    里根接过挎包,问道:“晚上回来吃饭吗?”

    “嗯,晚点回去。”阿瑟走向了街道另一头,消失在了拐角。   
 

   里根再度低下头,懊恼不已,这几天自己做梦,情节如出一辙。梦里阿瑟纤瘦的身板被自己狠狠地贯穿,白净的胸膛染上一片片属于自己的红晕,惊醒过后,看到的是自己双腿间的梦遗。

    自己居然会对从小玩到大的邻居发,情,还他妈是个男的?!

    里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这几天里,梦里发生的事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气恼之下,里根只能通过殴斗泄愤。

 

     阿瑟拖着倦乏的身子回到家里,放学后的咖啡厅人群拥挤,如果没有亚伦流利的嘴皮子帮着,自己恐怕早就支撑不住。

    里根正在准备晚饭,煎牛排切的凌乱,堆砌在餐盘上,配上两碟沙拉和几个蒸土豆,就要开饭了。

    “你的刀工和你的人一样野蛮。”阿瑟戏谑道。

   

    “那也总比你精致的仰望星空好的多。”里根直言不讳怼回去。

 
    他们的父母在州里的工作都很忙碌,两个人干脆住在了一起。

    里根扒拉着盘里的沙拉,思索片刻后说:“我打算初中毕业后出来找工作了。”

    “为什么?”阿瑟吞下嘴里的牛肉,抬头问他。

    “我已经厌倦学校里的生活了,让我出去总比打架好。”里根嘴里塞着花椰菜,闷声回答。

    “去哪工作?”

    “兰开斯特那边有座电锯厂,在招聘装卸工。”

    “真是份卑微的工作。”


    里根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时,看到阿瑟斜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上重播着生物学纪录片,茶几上摆着棋盘和阿瑟最近在读的《事实的真相》。他转身关掉电视,给阿瑟拿了条毛毯盖上。

   

     里根忍不住端详起这个和自己朝夕相处7年有多的人。

    他想起了小时候,自己喜欢去森林打猎,而阿瑟常对此鄙夷不屑,并用书里所学的生物圈知识告诫自己残害生灵的危害性。没事的时候两个人会一起下棋,可是自己总是赢不了他,而阿瑟不紧不慢的英国腔让他更加不爽。

   再大一点,自己喜欢上了打架,性格愈来愈暴躁,阿瑟便教自己如何控制肾上腺素。有时严重身上挂了彩,阿瑟从小身体不好,就自学了医术,他一边骂自己是野蛮人一边给自己搽上药,包扎好伤口,然后窝回房间去看书了,里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回家。

   现在看来,自己的脾气只有在阿瑟面前才能有效控制。他不在的时候,里根还是一样的暴力。

 
 

   里根靠的近了些,嗅到了阿瑟身上沐浴液余留的气味,草木的清香萦绕在鼻尖,沁人心脾。

   他直勾勾的盯着阿瑟看,那张日渐成熟冷漠的脸庞,瘦削匀称的身姿和隔着金丝眼镜下长长的睫毛此时全都展现在自己眼前。
    
   梦里的情节再一次涌现,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里根直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间,他害怕自己再这样盯下去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阿瑟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人盯着他看,但他实在太困了,不久后就睡着了。 
 
 
 
    1968年的秋天,阿瑟高三了,进修功课准备考试的同时在兰开斯特东区的“老人之家”找到了一份医护工作。他喜欢那些和蔼的老人们,愿意倾听他们的故事和怨言。    

下班时间,阿瑟出门,看到了门口停着的黑色庞蒂亚克汽车,车窗摇下,是里根。    

阿瑟上了车,里根告诉他今天自己考了驾照并买下了这辆车,他决定带自己去庆祝阿瑟的成人礼。 
 
 
    阿瑟看到了自己不以为然的一切,那是一个混乱的酒吧,坐落在哥伦布市东面。那些人进进出出,磕了药后丑态百出的样子让他觉得可笑。

里根搂着自己坐在皮质沙发上,嘈杂的人群涌来,不时有一两条手拂过自己的胸膛。    

“这就是你说的庆祝?我看这就像一个毒品实验所。”
阿瑟环顾四周,皱着眉头说。  

 “这是一个很好的社交机会。”  

 “我不需要认识这些肮脏的社会底层。”    

阿瑟看到一个黑发女子走过来,惊喜地和里根打招呼:“嘿!里根,好久没见到你了,你去哪了?”带着浓重的波士顿口音。   

 “工作需求,阿普里尔。怎么没看到阿达娜拉?”里根问。    

“她不喜欢这种地方,所以回家烹调去了。”

阿普里尔说,她看到了里根搂着的神情冷峻的英国青年,饶有兴趣地问:“嗯,这位是谁?”     

   “这是阿瑟。阿瑟,这位是阿普里尔。”里根介绍道。

阿瑟斜睨着,一言不发。    

阿普里尔没有因轻视而生气,她斜着身子对里根耳语了几句就离开了。    

里根挥挥手道别,指了指不远处的吧台,问阿瑟:“去那里坐?”    

阿瑟随他过去,对这个地方充满了警惕。    最近里根总是早出晚归,阿瑟在里根的柜子里发现了一把纳甘手枪和安非他命,而里根对这儿很熟悉,他怀疑里根在做毒品交易。    

里根坐在吧台上,他点了一瓶冰镇伏特加,点起了一支烟,在和一个黄头发的青年说话。 
 
   “里根,我上周谋划了一出抢劫案,你不知道有多成功!”青年狡黠的绿眼睛微微眯起,兴奋地说道。 
 
   “凯文,你最好小心点。”里根吐了口烟圈,提醒他。 

    “你不用担心我,最近有批货要运到俄亥俄州,你得抽时间回来。”

   “货从哪儿来的?”

    “在纽约布鲁克林工厂制造,菲利普送过来的。”凯文似乎注意到了一旁的阿瑟,“那是你的马子?长得不赖。”

    阿瑟正低头喝着纯饮,听到他们的对话,一个眼刀飞去。

   凯文接下了他的目光,笑着和里根低语:“真是个高傲的英国佬。”

    夜色凉如水,美国的街道华灯初上,里根有点微醺,他摇下了所有车窗,飞驰着回到了家。阿瑟关门的那一刹那,里根拉过那人的手臂,将他死死地圈在怀里。

    里根的身材高大健颀,阿瑟觉得他像靠着一座山,自己正慢慢被这座山包围。

    “你今天,什么都没做。”里根宽大的手掌摩挲着他漂亮的脊背,慢慢向下。

    “这些事情对我毫无意义。”阿瑟应道,他正视着里根,“你是不是在贩毒。”

     “嗯,这来钱很快。”里根没想着掩瞒,平静回答。

    “你疯了?这是违反规定的事,是要吞枪子儿的。”阿瑟的音调抬高了一个度,他展开双臂环住里根的腰,微微抬头,一汪江水中倒映着里根的影象。

    “我决不允许,你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回应自己的是里根炽热的唇,和舌尖浓烈的酒精味道。

   他的衬衫被扯下丢在地板上,腰肢被死死禁锢住,低沉的斯拉夫口音搔动着耳膜,“亲爱的,18岁生日快乐。”

    阿瑟侧过头,舔舐里根小麦色的颈畔,“明天还有考试,小点力。”

   阿瑟做梦了,他梦到高二时候的事情,和里根交往的经过。

  
    那时自己还在咖啡店打工,小小的店铺临近公园,不时有失业者过来喝点廉价的啤酒,他们的房车停靠在一旁,醉了后倒回去昏昏大睡,还从未寻衅挑事。

    但在一个午后,一群壮汉抽嗨了大麻在公园里聚众斗殴,一些人逃到店里躲避,却被寻仇的人揪出来一顿毒打。他们砸坏了店里的许多东西,碗碟酒水洒了一地。

阿瑟气急败坏,他绝不允许有人在自己工作的地方惹事生非。他企图把死死缠在一起的人分开,却被他们的玻璃瓶划伤了脸。 
 
   亚伦打了电话给警方,“啪嗒”一声挂掉电话后,他转头时看到了里根暴怒的一切。 
 
   里根的拳头像他的眉毛一样拧在一起,重锤在那帮人身上。想要爬起反击的人统统被他击倒,他提着那人的头发狠似的向墙上撞去,在怒火下砸碎了刮伤阿瑟的罪魁祸首。

看那群彪汉不动不动倒在地上后,扯着阿瑟拉他回了家。 
 
  亚伦看着这个黑发大男孩做的一出出事情,笑出了声。 
 
 
 
   里根抚摩着阿瑟脸上的伤口,阿瑟疼的直抽气。 
 
    刮痕不深但是很长,从耳根连到了嘴角。像一条蜿蜒的蛇,吸咬着溢出的血肉。

他拿碘伏给伤口消了毒,用百多邦和无菌纱布包扎了起来。这一切做的行云流水,好像小时候阿瑟做的那样。 
 
   里根早早把装卸的工作完成,过来找阿瑟。当他看到阿瑟的脸被划破,倒在地上的时候,心被狠狠揪起,他控制不住自己将那帮畜生打趴,打残,但阿瑟冰冷的英国音让他的心情跌落到了极点,“你不但野蛮,而且很多管闲事。” 
 
  “你就这么放任自己被那群白垃圾欺负?!”里根按捺不住自己的怒火,生气地问。 
 
 “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阿瑟并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里根凝视着阿瑟倔强的侧脸,因为工作和学习的压力,变得愈发消瘦。 
 
   里根伸出手,轻轻地抱住了他,一字一句认真的说,“我不允许你受到分毫的伤害。” 
 
  指尖拂过阿瑟柔软的发丝,里根的声音已经缓和了许多,"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 
  
   阿瑟的手停滞在空中愣住了几秒,最后选择了用力的回拥,倾身吻上守护者的唇,如履薄冰。 
 
   这个吻捅破了许多东西,暗藏的感情终于重见天日。 
 
 
     正式交往后的两人生活并没有多大改变,相爱对于两个人来说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们还得慢慢来。 

     梦突然中断了,阿瑟支起身子带上眼镜,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才三点。外面在下雨,雨水滴滴答答敲在窗户上,纵横交错地滑落,回声在静谧的四周荡漾。   

    里根感觉到了身旁人的动静,翻过身手臂一横,把他带进自己怀抱。

   “快点睡。”

   哼。 

    1975年,美国经济在艰难的转折期中前行,而市民们的失业率不断提高,不少人成了失业者。政府不断提高货币供应,却无济于事。

    阿瑟申报了英国医学院的留学,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启程。里根在跆拳道馆做教练,周末有空就去健身房锻炼,陪阿瑟下棋。

   阿瑟已经两周没有和自己说过话了,两个人因为阿瑟的出国留学发生了争执。里根不愿意他离开自己,他认为阿瑟留在美国也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而阿瑟则认为他的想法不可理喻。

    阿瑟离开的那天,刚好是一个新学员来馆里报道,里根被孩子家长抓着询问了一下午,那个新学员,叫戴维的瘦小男孩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里根低头看表,已经4点了,阿瑟是下午5点的飞机,现在开车去机场还来得及。
 

   里根抓起棕色套头外套,急忙给家长赔个不是,开车飞快往机场赶。但是兰开怀特高速上水泄不通,他不想耽搁为阿瑟的送行,立即转车从蜿蜒的小道开往机场。

   最后里根还是慢了10分钟,他狂奔进机场的时候,看见阿瑟拖着一大箱行李,正在入口处检票。
 

  里根目不转睛地盯着阿瑟逐渐离去的背影,黑色的宽大外套包裹着他瘦削挺直的身子,他整个人如广场的旗帜一样飘荡着,仿佛一幅无法捉摸的独立景象。

   里根在多年后回忆往事,目光总会长久停留在此,追捕着那抹迷人的黑色身影。

 
 
 

    当阿瑟的背触碰在柔软的厚垫上时,他闭上眼睛,不禁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前去英国留学是自己下定决心的事,里根的反对在他看来没有任何道理。

    里根怒气腾腾拷问自己的模样又浮现在眼前,令他心烦,他睁开了眼睛。

   “真像只炸毛的黑猩猩。”

    

   离开家的时候有点冷,风呼呼吹着,阿瑟裹紧身上的外套。

    里根上班去了,自己还得打车去机场。

    阿瑟从下午四点带着余念开始等待,里根下班时间是四点,他希望里根可以过来为自己送行。

    他眼巴巴的望着大门,最后等来的只是大厅广播的检票。

    这家伙真的生气了。阿瑟带着满满的失落感上了飞机。

    飞机已经起飞了,慢慢升空至云层上端。刺眼的阳光透过镜片射向自己的眼睛,阿瑟眯了眯眼,伸手拉上窗帘。

    拉到一半的时候,阿瑟低头,俯瞰到了整个北美大陆的版图。

    与地图上不一样,真实的版图更为壮观美丽。西部的阿巴拉契山脉高高隆起,东南部平原的房子拥拥挤挤,密密麻麻的其中一点,是他和里根相伴了18年的老房子。

   他现在要离开这儿,回到自己阔别已久的英格兰故土。告别那个占据了自己所有青春,在自己心底狠狠扎根的人。

  关于里根的种种在脑海里挥之不去,阿瑟抑制住自己起伏的感情,再一次闭上了双眼。

   

 
   没有阿瑟的生活还得继续。从机场回来后,里根整个人都投身到了工作中,无暇顾及其他事情。 
 
   汤姆忍不住吐槽:“你简直比马克还要工作狂。” 
 
    里根在阿瑟离开后的第二年圣诞节收到了两封信,寄信人没有署名,但他对信的字迹已经看生见长,寥寥数语,介绍了自己学习的现况和英国的生活。

第二封信件是几张照片,分别是阿瑟在特拉法尔加广场上放飞鸽子,在白金汉宫卫兵交接仪式的人群中穿梭,翘首观望伦敦塔。最后一张图,是阿瑟带着礼帽,伫立在伦敦桥上。 

    里根一张一张翻过去,他能感受到阿瑟的轻快,与故土重逢后的欣慰。最后,他在照片中挑出阿瑟与鸽子的那张,放进了床头的相框。

   照片里的青年人笑得欢愉,蔚蓝的眼眸中尽是干净纯粹。

    1980年秋天正午,里根接到办公室的电话,他已经是馆里的道长,与当地军火商关系密切,掌握着武器和军事权威。

    里根对有人打搅自己的午睡不爽,他烦躁地接通电话,冷冷的英国腔调传来: “里根,下午两点半的飞机,在肯尼迪机场,过来接我。” 说罢,便挂断了。

   里根顿时睡意全无,他起身穿上衣服,准备去机场。

   里根在人群中看到了阿瑟,他的身材健硕了许多,身着一件白色斜纹软呢外套,手里牵着一个英国小女孩。与此同时,阿瑟也看到了他。

   阿瑟走向自己,里根看到他身旁金发及肩的小女孩,心中嗒噔一声,问道:“这是...你的孩子?”

   阿瑟被他紧张的样子逗笑了,开口解释道:“这是我朋友的妹妹克里斯汀,我带她来美国玩。”

   里根松了口气,他低下身抱起小克里斯汀,小朋友搂住了自己的肩膀。

   里根是个念旧的人,一直没有搬家。房子什么都没变,熟悉的气息让阿瑟感到心安,他走进卧室,在床头看到了照片。

   阿瑟的嘴角细微抽搐了下,又立刻紧绷回去,发出不紧不慢的声音:“一定是克里斯朵夫那小子偷偷寄过来的。”

   

  “谁?”

   “克里斯汀的哥哥,我在伦敦工作的同事。他偷看了我的邮政编码,把偷拍的照片寄给你了。”

  里根低头看了一眼照片,随即明白了克里斯朵夫的良苦用心。

 

   

 

   晚上两人例行公事,分别5年的两人,将今夜肌肤相亲的厮磨变得格外长久。

   阿瑟5年未经情事的身躯变得更加敏感,上上下下的肌肉结实平滑,里根忍不住索要地更多更多。

  缠绵过后,里根在床上,点起了烟,阿瑟靠在他宽大的肩上,他想下床去泡杯英国红茶,但下半身的酸痛无力使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床头的黑色四角音箱放映了音乐,和煦的男音饱含深情吟唱:

......

Я просто должен быть с тобой

我与你本就是天生一对

Пусть даже в разных городах

即使分隔在不同城市

Любовь подскажет, что нам надо

爱会告诉我们需要什么

Мечты похожи на сон, главное — что мы вдвоем с тобой

希望美如梦幻 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

...... 

   “我还不知道你有晚上听音乐这个习惯。”阿瑟说。

  “你走之后,我每晚都会听上一两首歌,不知不觉就习惯了。”   你离开后,我在白天日日忙碌,夜里却格外凄凉,我无所事事听着歌,任凭那名为“思念”的怪兽,一点一点地侵蚀我的心脏。 

  阿瑟不说话了,静静偎在里根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与气息。 

   义无反顾前去英国后,自己见到了父母,还有早就模糊了印象的幼年玩伴们,生活改变不大,只是偶尔会有空落落的感觉。

   阿瑟在不知多少次梦到里根后,决定写封信给他。但提起笔后,千思万绪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写了英国的生活。

   他想告诉里根自己想他,但还是拉不下脸皮。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思念彼此。

    爱情,也是这样,当你走了, 它就微睡在对你的思恋上。

    里根带着克里斯汀去百货商场买洋娃娃,撞见了闲逛的汤姆和亚伦,两个人对从未见过的克里斯汀颇为好奇。

   “这是你和阿瑟生的女儿?都长那么大了。”汤姆十分惊讶。

    “你是不是傻,两个男人怎么能生小孩呢?”亚伦在一旁说。

    “……”

   “阿瑟回来了?”作为老同学,亚伦对阿瑟也甚是想念。

    里根点点头。

   “过两天我们去会会他。”



     阿瑟回家后,看到里根在陪克里斯汀拼积木,电视里播着动画片,一大一小坐在地毯上,形成明显的体型差。

     “你像爸爸一样。”阿瑟忍不住打趣。

    里根听到他的话,想起早上的那一幕,情不自禁的笑了。
 

    自己独自生活了5年,家里很久没有那么热闹了。他格外喜欢这个小姑娘,她乖顺稚嫩,小小的双手握着一块积木,让自己无比怜爱。

 
 

    阿瑟在美国住了两个月,回去时发生了一点小插曲。3岁的克里斯汀不愿离开,她死死攥着里根的衣角,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阿瑟,泛着泪花。

   阿瑟无奈地说: “克里斯朵夫如果知道自己的妹妹因为舍不得一个男人而不肯回去,该有多伤心?”

    里根抱着克里斯汀来到机场,他从口袋拿出一只小小的苏维埃毛熊递给克里斯汀,“舍不得的话,就把它当作我吧。”

   里根目送阿瑟离开,克里斯汀转头,难舍难分地向他挥了挥手。

    
   克里斯汀躺在座椅上,抱着毛熊睡着了,鼻息轻轻扑在玩偶手中的赤旗上。阿瑟则坐在一旁看书。 
 
 
  1991年,苏联解体。阿瑟看着电视上播放着红旗从克宫宫顶缓缓降下,不禁喟叹感慨。 
 
   过了几天,阿瑟辞退了自己的工作。此时的他是纽卡斯尔大学的教授,多次刊登在《泰晤士报》上,40岁却保养的很好,人气随着年月在伦敦只增不减。(瞎扯的不要信。) 

    许多人对阿瑟的决定表示反对,电视台甚至点名批评他的所作所为。阿瑟对此置若罔闻,收拾好行李直接飞走。

    里根也十分费解,“你在英国有钱有地位有资本,回来干嘛?”

   “我不担心自己的经济能力,主要是和谁生活在一起。”

   "还回去吗?"

   “说不准呢。”

    阿瑟把自己安顿好了,在市里的医院找了份工作,做临床医师。

 

   1992年的一个夜晚,里根和阿瑟在看电视,新闻里铺天盖地都是苏解的信息,阿瑟转到abc电视台,看到了南斯拉夫解体的报道。

   阿瑟下意识看向里根,想从他的神情中,捕捉到些什么。  
   里根的脸上毫无表情,没有一丝愤怒和悲戚,但双手的微微颤抖还是出卖了他。

他沉默了许久,低沉的声音似乎从牙缝里挤出:“从去年十六湖事件开始,我就一直收到南联邦分解的信息,如今看到,也是意料之中。” 
 
   阿瑟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掌心上,包裹住。 
 
   “心里牵挂的话...不如找时间回去看看吧.” 
 
   “现在局势那么紧张,怎么回去?” 
 
   “总归有办法的。” 
 

(这段老夫老妻式的聊天把阿瑟写崩了,我有罪对不起。)

里根后来去了趟南联盟,回来后只字不提南斯拉夫的事情。  

 里根65岁的时候,身体大不如前,他时常感到呼吸困难,夜里醒来,心口压抑,好似有千斤重的巨石压着。  

 阿瑟给里根顺气,让他到医院做个检查。  

 “不碍事,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阿瑟心想你都退休了哪来的压力,下床冲了杯蜂蜜水给里根喝。

  可是过了两周,情况似乎越来越糟糕了,在里根咳嗽吐出一口黑血后,阿瑟逼着他进了医院。

   里根做了一个检查流程,隔了几天拿到通知单,看了一眼,是肺癌。   

阿瑟在办公室外和医生交谈,神色凝重。坐着等了约莫两小时,才看到阿瑟推开门进来。 

 “你先前工作太卖力,是早年落下的病根。”阿瑟在回家的路上说。  

 “现在科技和医学这么发达,不会有事的。”里根安慰他。   

 时入晚冬,阿瑟伸手摸里根的侧脸,整齐的八字胡依然硬得扎手,他顺着里根嶙峋的轮廓摸上去,触碰到眼角细细的皱纹。  

 阿瑟有些紧张,指下肌肤灼热,要把他烫伤了。   

里根抬手扶正阿瑟的眼镜,看着他。他的阿瑟还是那么好看,面色还是那么好,只是头发已花白了一半。   

阿瑟吻上里根的嘴角,两人紧紧抱在一起。风从远处的北冰洋簌簌吹来,潮汐涌动,把他们紧紧包围。

  
    里根顽强地生活了10年,最后在一个中午死去。 
 
    弥留之际,里根感觉身子上浮又下沉,像是卧室中的尘埃。他的身子逐渐走向了晦暗,里根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他呼喊着阿瑟的名字,但没有人回应他。

在经历了无数次的空中游荡后,里根的生命,安然消逝在空气中。 

    葬礼在几天后举行,阿瑟站在灵堂外,看着众人进进出出,有人掩面怮哭,有人泣不成声。 
 
   而阿瑟全程安静得让人害怕,他平静看着周遭一切,仿佛与自己无关。 
 
 
   夜晚,阿瑟躺在床上,床已经换了新的,上面油漆的味道让自己格外不舒服。 
 
   他睡不着,睁着双眼盯着天花板,外面又下雨了,还打起了雷。 
 
   阿瑟就这样一直看着,眼前浮现起许多过往的事情,如云烟一般,只是一些曾被忽略的细节此时变得无比清晰。

迷迷糊糊间,周围的雨声好像消失了,雨滴下落声的间隔变得越来越长,光明从四周散开,周遭一切都不见了。 
 
   阿瑟听到了里根的声音,他在呼喊着自己。阿瑟下床,看到了光明尽头的里根,他还是孩童般的模样,短短的黑发,手里拿着白国王,目光像以往无数次一样看着他。 
 
   阿瑟向他走去,他觉得那段路很长,长到自己仿佛走了千百年。光芒越来越强烈,带着暖融融的力量。

里根小小的身影像神邸一样高大,阿瑟的泪水滚滚流淌下来,最后抱住了这个,贯穿自己整个生命的人。 

后记:这篇文从6月底开始动笔,断断续续写了20几天,本意是想了却自己小学时的愿望(写一篇里瑟)顺便熬过等成绩的无聊。

如今中考落榜,文也写完了,一些情节很俗套,人物崩坏严重,大家看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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